“你打算如何歇息?”她问李霁,“只这么坐着?”
“外头敌情不明,我须得守着。”李霁拿着帕子轻轻拭剑,“你自歇息便是,有了动静我叫你。”
漪如没说话,却忽而起身,走过来。
“你起来。”她对李霁道。
李霁莫名其妙,站起身。
只见漪如雨布展开,垫在地上,铺好之后,自己坐了上去。
“坐吧。”她说。
李霁没有动,道:“你将这雨篷铺在火塘边上,自己睡便是。”
“你我既然一条船上,那自然就该一起守着,哪里有分彼此的道理。”漪如理直气壮,道,“且这山上夜里冷得很,这火也眼看着没有了,这大氅给谁独独裹着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你我互相取暖,尚可将就过去。”
李霁的脸上有些犹豫之色,却道:“那你也不必和我挤做一起坐着。”
漪如瞥着他:“那……挤做一处躺着?”
他终是没有多言,片刻,终于挨着漪如坐了下来。
漪如随即将那大氅展开,一人一半,与他盖在身上。
这办法确实好。李霁的身体比漪如温暖多了,跟他挨在一起,又兼身上盖了这大氅,漪如很快就觉得身上比方才舒服多了。
“阿霁,你莫不是发烧了?”她忽而道。
李霁说:“不曾。”
那声音自旁边传来,很近,低低的,漪如能听到伴随而来的呼吸声。
她不信,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只觉那额头微有些凉,确实不是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