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香?”容氏看他一眼,奇道,“你不是从来不耐烦去寺院里么,怎会想到去进香?”
严楷讪讪,道:“姊姊昨夜来找我,问我昨日入宫,可有甚感想。姊姊说,父亲之所以非要入宫,除了拾掇些旧日的关系之外,还想让我见识世面,看看我从前识得的人,如今都成了如何模样。还说父亲恼的不是我与人斗殴,而是心浮气躁,不知为前程考虑。我昨夜辗转难眠,一直想着此事,只觉懊悔。忽而想起小时候,我但凡闯下祸来,母亲总带我去灵犀寺求签,让我在神佛面前认错。我想着,如今既然心中有悔,也该去一次,以明志向,也让母亲安心。”
容氏看着他,又是惊诧又是高兴,少顷,却道:“这些话,怕不是你姊姊教你说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观澜阁(上)
严楷望着容氏,想起了漪如说的话。
——“母亲定然会问是不是我教你的,你也不必避讳,顺着她说就是了。”
喉咙不由地咽了咽。
严楷讪讪:“是姊姊教的。”
容氏露出了然的神色,轻哼一声,道:“我就知道。这话听着一股精明劲,你是断然想不出来的,除了你姊姊无人教得了。”
严楷忙道:“姊姊只是教我如何向母亲禀报,我是真心想去,又怕母亲不答应,故而向姊姊请教。”
容氏睨着他:“只怕也是她教你,这事该来求我,而不是去求你父亲,是不是?”
严楷无言以对,只得赔笑:“姊姊说了,父亲到底都是听母亲的,母亲应下了,父亲定然无异议。”
容氏嗔他一眼,心中却是受用,脸上没有丝毫愠色。
“罢了。”她说,“你姊姊打什么鬼主意,我会不知道么?她那野性子,定然是这些日子在家中憋得烦了,撺掇你带她出去,是不是?去就去吧,不过可说好了,你们姊弟不许再惹事,若再闹出什么风波来,莫说禁足,家法伺候也是免不了的,知道么?”
严楷心中一喜,连忙答应:“知道知道,母亲放心好了!”
果然,在容氏的劝说下,严祺并未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