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祺无言以对。
容氏说得十分有理。
他自己就是在高门贵胄中长大的,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做派。
“我也不是不知。”他叹口气,“不过是看漪如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都满不在乎。听岳父和小娟说,她在扬州,比男子还强干,不但把岳父的货栈打理得井井有条,自己开另外做起了生意。我想着,她如今心智坚强了,大约不会跟那些人一般计较。”
“漪如也不过是面上看上去满不在乎罢了。”容氏道,“她既然说不愿去,那定然就是仍心有芥蒂。至于那相看之事,你我身为父母,本就是分内。我
们这一关过了,她那里想必挑不出什么错来,也是一样。”
严楷听得这话,也只能颔首:“如此,听你的就是。”
因得那万寿节的事,漪如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闷闷不乐。
玉如跟着她回来,好奇地望着她,道:“姊姊,你为何不喜欢去宫中?”
漪如没答话,只将她拉到身前,严肃地看着她:“玉如,你跟着父亲母亲去宫里,会看到许多从未见过的东西,或许新奇得很,也漂亮得很,可你要记住,那些东西与你无干。你切不可因为那宫里的人对你笑脸相迎,或者赏给你什么好东西,就以为他们是好人,知道么?”
玉如有些不解。
“他们待我我,却不是好人?”她说,“那他们是什么?”
“是……”漪如想了想,面色狰狞,“可记得我前几日给你讲的鬼故事,那宫里的人,都是那披了人皮的鬼。”
玉如被唬了一下,却笑道:“可姊姊说完故事之后,又跟我说,世间其实没有鬼。”
“世间自是没有鬼,可有的人比鬼还可怕。”漪如道,“你记住我说的,无论宫里多么有趣,你玩过就玩过了,无论那些人怎么对你,说的是好话坏话,通通都忘掉,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