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里面装着好几个水红色的瓷罐瓷盒,做得精巧莹润,看上去光鲜诱人。
他愣了愣:“这是何物?”
“这是我那宝兰坊新出的膏沐盒子,还未上市,你是头一个用到的人。”漪如兴致勃勃地将那些瓷盒瓷罐都打开,而后,一件一件指着告诉他,哪个是澡豆,哪个是头膏,哪个是齿盐。
“最妙的是这个。”她拿起中间一只小瓷瓶,道,“这香油是扬州特产,用琼花炼的,只在春天才能制得。你沐浴时,滴两滴在水里,便会像周围都开满了琼花一般,满室芳香。”
李霁不为所动,却看了看漪如,意味深长:“此物,你卖的时候,莫不是又要搭上我那画像?”
“那怎么会。”漪如断然道,颇有骨气,“此物,我是专门做来卖给有钱人的,卖得可贵了,用不着拿你来做噱头也能卖出去。”
说出这话之后,她满以为李霁会和颜悦色起来,不料,他瞥一眼那盒子,目光鄙夷。
“我不要,拿走。”他说。
“为何?”漪如道。
“这都是女子的用物,不必这些我也能洗得干净。”
“谁说这是女子的用物。”漪如不服气,道,“男子讲究起来,脂膏香油也一样少不得,扬州市面上一半的膏沐都是男子买走的。”
李霁仍是鄙夷:“红色的盒子就是给女子的。”
漪如反驳道:“这是水红。”
“水红也是红。”李霁道,“你拿着出门去随便找男子问问,他们谁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