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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昉和林氏相视,各是啼笑皆非。

二人原以为这店主人是言过其实,不料,越是往扬州,他们越是发现这是真的。

凡是他们吃饭下榻的去处,或是任何人多的去处,都能看到那李霁的时世画。他们甚至在市集里看到了换画的摊点,好些人聚在一起,手里拿着各自的画,讨价还价,互通有无,仿佛收古董一样。

而如那店主人说的,那宝兰坊的脂膏也确实卖的很。

每一处市集之中,无论是货郎还是脂粉铺子,宝兰坊的东西炙手可热。林氏特地去逛了几处,客人全是来问宝兰坊的。

她听到店主人拿着一幅李霁的时世画对客人说:“看到这画了么?这画上的可是长沙王世子。娘子可知他为何生得这般俊俏,比女子还好看?那正是他用了这宝兰白玉髓!”

“这宝兰坊行事,怎如此离经叛道?”林氏皱眉道,“阿霁堂堂王世子,怎成了给人招揽生意的招牌?长沙王若是知道了,非恼怒不可。”

“商人挣钱罢了,阿霁声名远播,百姓为了他的画像都如此趋之若鹜,我看长沙王未必不乐意。”容昉道,“我倒是觉得,这宝兰坊的新主人是个懂得打算盘的。”

“那可未必。”林氏道,“阿霁这画,他送出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每一幅可都是钱,那生意再好恐怕也是亏。”

“这你有所不知。”容昉道,“亏钱不过是一时的,生意却是长久的。这脂膏可是日用之物,养成了习惯的人,下次还会买。这是其一,其二,这些店铺和货郎,一样货好卖,他们便会多进,别家的货自然就会少进,长久些,销路便会定下来,让宝兰坊霸占货柜。这可是个大买卖,若到处如此,你可想想,这买卖多大?”

林氏听着,有些吃惊:“这宝兰坊,竟有这么大的野心。”

容昉抚须,目光深远:“若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又何必费尽心思,弄出这时世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