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债的人仍然不肯走,非要孙勉交出人来。
“……唉,躲得过今日,只怕躲不得长久。”一个邻居往那门里看了看,叹道,“赵昌可不是好说话的,孙郎此番怕是难了。”
“就是,”另一人道,“官府也就看着要闹出人命才管一管,哪里能够时时在……”
漪如仍站在街角,听着这话,若有所思。
“女君,”小娟拉拉她的衣角,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漪如应一声,却向小娟问:“小娟,上次我买回去的那宝兰坊的脂膏,你觉得如何?”
小娟想了想,道:“用着不错,涂在面上不会腻着一层油。”
漪如点头:“我也这么想。”
说罢,她目光灼灼,仿佛在想着什么。
小娟见得她这模样,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却见漪如望了望天色,让小娟在原地等着,转身离开。
她回了一趟容府。不过进去之后,在自己房里翻箱倒柜搜了一番,又走了出来,乘上马车,让阿金带她回到孙家去。
“稍后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许出声,也不许阻拦。”从马车上下来,漪如对小娟叮嘱道,而后,踌躇满志地走进门。
虽然要债的人走了,但孙家的家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门砸坏了,物什散落一地,妇人的哭声不绝于耳。
孙勉方才挨了一顿打,此时被妻子扶回屋里,躺在了榻上歇息。
他的妻子杨氏和女儿以及小儿子坐在一旁,哭哭啼啼。
“前几日,我就劝过你,赶紧将宝兰坊卖了……”杨氏擦着眼泪道,“那点物什,人家出到十五万钱已经是仁义,哪里值得再多……你倒好,一口回绝了,如今钱也没有,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