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之中,漪如再度想起方才故事里的那些恐怖之处,于是侧过身来,伸手叫严楷抱在怀里。
严楷挣扎了一下,不满道:“姊姊又做什么……”
“怕你冷,给你取取暖。”漪如说着,也把脚朝他伸了伸,奉承道,“你的腿怎那么暖?果真是个好弟弟。”
严楷不解:“腿?”
这时,床的另一头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那是我的。”
她赶紧收了回来,乖乖不再乱动。
这一夜,漪如睡得颇是不踏实。
外面的风一直在吹,她则一直做者些光怪陆离的梦。
一会儿,她走在长长的甬道里,黑漆漆的,潮湿阴冷,四面八方鬼哭狼嚎,颇是吓人;一会儿,她深陷在泥泞之中,怎么样也走不开,抬头,一个怪物正朝她爬过来,那张脸活像从前在宝相庵墙壁上画着的地府恶鬼。再过一会儿,她又仿佛坐在疾驰的马背上,仓皇逃窜,仿佛后面有可怕的东西在追。
她就这么一直跑着,直到疲惫地睁开眼睛。
“姊姊昨夜又说梦话又推人……”严楷一脸困倦,打着哈欠,生气道,“我再也不跟姊姊睡了……”
漪如不理他,躺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忽然想起来这里还该有一个人。
她朝床的另一头望去,那里空空如也,只摆着一只枕头。
再看向窗子,只见天色还早,仍有些暗。
“阿霁又去练功了?”她推推严楷,“平时每日都是这样。”
严楷被吵得不胜其烦,“嗯”一声,拉起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