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汪全道,“便如今日午时歇宿时,那佛寺后山里的庵子,我看着就觉得不解。无论道观佛寺,其实都跟开店做生意一个道理,总要开在人烟旺盛的地方,再差些,也要让人容易找到才是,不然哪里来的生计?”
向导笑了一声:“这就对了。你有所不知,那后山上的庵子道观可不止一处,大大小小有十余个。里面住的,不是尼姑就是道姑,也有些僧人,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年轻俊俏的。话说到此处,你可明白了?”
汪全毕竟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这么一提,他随即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漪如本是过来找到处乱窜的严楷,听得这话,也竖起耳朵。
“这可真是稀奇。”旁边有人惊讶道,“这天底下的秦楼楚馆还少么,为何要辛苦渡海,到这岛上来找?再说了,那些尼姑道姑僧人都打扮得清汤寡水的,有甚趣味?”
向导“啧”一声,道:“就是这清汤寡水的才有趣味。能找到这里来的,都是脂粉堆里的英雄,花柳巷里的将军,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了,就生出些异样的口味来。诸位莫看今日去到的时候冷清,热闹的时候,那可不比扬州城里的秦楼楚馆差。这等营生,可是养活了不少人,比如我等歇息的那佛寺,暗地里就做着这拉皮条的勾当。”
有人摇头,道:“当真是世风日下。佛门清静之地,竟如此藏污纳垢。”
“话不能这么说。”另一人道,“佛门弟子也是要吃饭的,这话,便是放在长安那些名寺宝刹里也是一样道理。若有朝一日它们不再富得流油,你看看那些成百上千的弟子,还有几人能够一心向佛诚心修道?”
汪全打圆场道:“话不可这么说,一心向佛诚心
修道的人自也有不少,如这些日子与吕公辩经论道的人,不乏修为深厚的。且方才也说了,都是些假寺院假道观,我等听着当个趣事,也当开了眼界,喝酒喝酒……”
漪如站在一只屏风后面听着这壁角,想到白日里所见所闻,颇是无语。
枉她见了那牌匾上的庵字还勾出许多回忆,生出许多愁苦来。
不想,却是错付给了一个淫窝……
——“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