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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炳将这些事告诉漪如的时候,漪如有些诧异。

在她的记忆中,严祺并不是一个这般谨慎小心的人。上辈子,严祺是当了正使的,即便实际上没有犯下大错,但也被人揪了不少的把柄,以至于被皇帝借题发挥,当刀来用。

相较之下,现在的严祺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似换了个性子。

漪如有些不相信,又向吴炳仔细询问一番。

吴炳道:“确是如此。小人今日在堂外,还听主公又劝崇宁侯搬出去住,说他们奉朝廷之命下来巡查,本就要小心避嫌,这驿馆太过华丽,难免要被人议论,还是搬出去为好。”

漪如讶然,道:“崇宁侯如何回答?”

“崇宁侯不愿意,听那语气,已是十分不耐烦。”吴炳道,“想来,主公亦颇是无奈。”

漪如颔首,看着吴炳,忽而问道:“你那日去到外祖父的寓所之中,可曾将他那屋宅仔细看过?”

严祺本是个精力旺盛的人,平日里与人聚会游猎,可从早到晚仍神采奕奕。

可他如今给王承业做副使,却觉得自己颇是疲惫。这疲惫,并非出在四处奔波巡视上面,而是出在了应酬。

并且,这应酬还不是严祺自己的,而是王承业的。

巡察使地本职,是替天子察看地方政事民情,替朝廷惩恶扬善。而地方上的官员,无论是出于巴结还是自保,都会对巡察使孝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