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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许氏今日竟把这事搬了出来。

他看向许氏,毫不意外地收到一记清凌凌的目光,只得干笑一声,对南阳侯道:“那旧宅,我去年回乡祭祖,看着是破败了许多,故而有此念,只是无暇去做。此事,可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南阳侯听着这话,神色才缓下些,却又听许氏道:“你孤身在京城,又是朝官,自是无暇回乡,故而我等亲戚才该帮忙。”

说罢,她看向南阳侯,道:“二伯既然连那子嗣妾侍之事,都日夜为文吉操心着,这修缮修缮屋舍又有何难?那旧宅,孝之和他父亲在世时,可都是住了大半辈子的,文德皇后更是自幼在那里长大。二伯与他们情谊深厚,又舐犊情深,自然会事事帮着张罗好,不必文吉在京中操心。”

这话,虽是夹着阴阳怪气,南阳侯却反驳不得。

毕竟他在严祺面前,开口闭口就将他父亲、祖父以及德文皇后挂着。如今被架起来,一时竟是下不得来。

他盯着许氏,面色阴晴不定,好一会,才勉强开口:“修葺屋舍罢了,此事,自不待言。”

许氏露出笑意,道:“如此甚好。”说罢,又看向严祺,“有你叔祖替你操持,那边定会修整妥当,你安心在京中听信,便不必再操心了。”

严祺忙在席上向南阳侯一礼,道:“多谢叔祖。”

这餐饭,众人吃得可谓各怀心事。

尤其南阳侯。

离开的时候,仆人们原样将各色物什搬到车上去,严祺亲自扶着南阳侯登车,恭敬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