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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孙还是在此处等一等。”严祺道,“夜色已深,叔祖身体不好,回去歇息吧。”

严楷却不肯离开,抱着严祺的脖子不撒手:“我也要着母亲,哪里也不去。”

漪如也扯着他的一角,道:“我也是。”

见严祺露出无奈之色,南阳侯皱起眉,道:“你明日还要入朝,一夜不眠,何来精力。”

“不妨事,”严祺仍抱着严楷,道,“明日一早,侄孙便会派人去官署中告假。”

“胡闹。”南阳侯神色沉下:“堂堂高陵侯侯,竟为了妇人生产不去上朝,若传出去,别人岂不要笑话高陵侯府无人?轻重不分,你父亲若在世,定然斥你不孝。”

严祺愣了愣。

漪如在一旁听着,再也忍不住:“曾叔祖所言差矣。我虽年幼,却曾听闻一事。当年父亲出生时,祖父守在产房外,水米不进,彻夜不眠,乡中父老都称赞祖父有情有义。莫非曾叔祖看来,祖父当年所为,也是不孝?还是说,父亲只图仕宦,弃我母亲于不顾,倒可被人称道?”

第七十章 生产(下)

先前在南园里,漪如曾经对南阳侯不敬。不过她毕竟是个孩童,又是将来的太子妃,南阳侯虽不快,但也没有计较。

而当下,漪如竟然当面顶撞。

南阳侯一向说一不二,严祺和容氏在他面前也一向恭敬客气,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小辈,漪如是第一个。

他的脸本来就瘦长,显得严厉,如今拉下来,更是难看得吓人。他瞪着漪如,气得胡子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漪如,胡说什么。”严祺面色一变,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