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康侯也是姓严,一门所出,许氏想到这些,会感到忧心也是难怪。
漪如却对此无甚所谓。
她倒是希望皇帝能早早对严祺生出疑心来,远离他。这样,严祺就不必被他看上,去为他做马前卒,最后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至于长沙王,严祺对他的讨厌是写在脸上的,断不会转而去投了他。严祺两边讨不着好,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就算他不再做官,严家的家底也够他们衣食无忧过上几辈子。
打着这主意,漪如仍装着无辜,道:“孽缘?阿媪,孽缘是何意?”
许氏看她天真的样子,摇摇头:“罢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累了么,稍后他们送了吃得来,你到榻上去躺一躺。或者出去找严家的小女君玩耍去,不必总听着你父亲的来陪我。”
“现下不累。”漪如笑嘻嘻,“这府里我早玩遍了,那些闺秀也都是熟人。”
说着,她心思一转,道:“我从未见阿媪去过我家,我家的园子,比这里还好看,我带阿媪去逛如何?”
提到高陵侯府,许氏脸上神色不改,道:“我从前去过,岂不知那里面好?只不过后来搬到了乡里,少到京城来,故而你不曾在家中见到阿媪。”
“那等我家南园修好了,阿媪便过来看如何?”漪如随即道,“父亲答应让我来挑选花卉,阿媪喜欢什么,我也种上。”
许氏笑起来:“花卉罢了,那些开得热闹的,艳丽的,阿媪都喜欢看。”
漪如颔首,想了想,道:“那阿媪明年春时再过来看好了。我原本想着,这个月种下,秋天能赏菊花红枫,不过南阳侯要来,南园要给他住,不能动土,冬天也赏不得什么,便只有等到明年了。”
“南阳侯?”果然,许氏听到这三个字,微微抬眉,“他要过来住?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