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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祺却道:“不过,某有一请。”说罢,他看向温远,道,“某昨夜宿醉,早晨起得迟,手指紧涩。还请仲遥代为执笔,以全雅兴。”

温远道:“这有何难。”说罢,他站到案前,铺开白纸,取了笔来。

周围响起一阵嗡嗡的说话之声,每个人都似乎被勾起了兴致。漪如也盯着父亲,心里忽而有些七上八下,不知他究竟会作出个什么东西来。

严祺则一副胸有成竹之态,在众目睽睽之下,煞有介事地负起手,踱到四季轩的边上。他举目望着园中的景色,似乎在酝酿,少顷,他朗声吟诵起来。

那声音颇有些抑扬顿挫,快慢合宜,听上去倒是有几分韵味。

但众人吃惊的并不是这个。

他这诗,以泉为题,由景及人,描写的是今日这盛会的清凉,宾客的优雅,以及主人温远的好客,竟是颇有些深厚的功力,文意俱佳。事实上,就在他吟出第三句的时候,周围已然出现了一股诡异的安静。每个人都似乎正在细听,仿佛生怕漏过一个字。

待得严祺吟诵完毕,未几,温远也已经写好了。

不少人站在他身后,将纸上的诗句细看,似在回味。

有些人仍面面相觑,有些人却已经点起头来。

脸色最精彩的,莫过于先前那些不掩嘲讽的人。黄瑞和几个出身世家高门的名士站在一起,脸上透着一股不自在,仿佛说好也不是,不说好也不是。

而在场的宾客,已经有人称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