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想到宫里的那些人,漪如仍然感到厌恶,对她说,“我定要去么?”
容氏正为她梳头,微笑道:“为何不去?莫非还是想着你那噩梦,觉得圣上会一声令下将我们都杀了?”
说着,她将王皇后赐的宫花簪在漪如的发髻上,将她转过来,看着自己。
“漪如,”容氏语重心长,“你既已经将此事告诉父亲,便该相信他并非懦弱之人,定然会保护我们,让那噩梦成不得真。”
“圣上和中宫有多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容氏继续道,“遑论你和太子将来还要结亲。今日去了,一来是探望他们,二来也是让他们看看你。自从你生病,宫中对你有诸多关怀,你可要好好谢恩。”
漪如皱眉,索性把话说开:“母亲还想让我嫁给太子?我那梦里,徐夫人冷言冷语,严家倒下之后,他们王家便受了大益。圣上和王皇后才不真的想让我嫁给太子,他们对我们好,都是装出来的。圣上笼络父亲,是为了让父亲替他铲除异己。圣上决定动手之后,太子妃就换成了别人,我们不过空空盼了一场。”
不料,容氏看着漪如,却一脸意味深长。
“我听阿陈说,她前不久,曾偷偷带你去市井里,看俳优演戏,是么?”她问道。
漪如愣了愣,望着容氏,不明所以。
容氏接着道:“那戏叫柳毅传,里面说的洞庭龙女,本是嫁了泾水龙王太子,却被太子厌弃,又被龙王和王后刻薄,困苦不堪。阿陈说你那时看了之后,每日对龙女心心念念,闹着要再看,可对?”
这事大约是在她从假山上摔下来之前,哪里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