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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唬了一下,满面通红地瞪他一眼,却也不由地跟着笑。

“这些话,你父亲当年与你说了不少,我也与你说了不少。”她嘴上仍不饶人,嗔道,“你全听不进去,到头来,还不如女儿做了个梦。”

“我怎会听不进去,我时时都记着。”严祺赔笑,“女儿这梦,充其量是将那最后一点茅塞拨开。若无夫人长久教诲,我又岂有如此慧根。”

容氏被他哄得终于心情舒畅,得意道:“那还用说。”

严祺确实把容氏的话听了进去,从此之后,宋廷机等狐朋狗友招呼他去玩耍喝酒,他都推辞了。

平日里在官署或别人家里见面,严祺虽仍然客客气气,却不再与他们深交。

许多人都诧异不已,还有人受了宋廷机等人的委托,登门来找严祺,向他打听可是出了什么事。

严祺自不会将实情告知,只说自己近来身体不适,又想多看看书,故而闭门在家。

“他要看书?”酒局上,高咏一手搂着歌伎,笑一声,将牙箸放下,“确是该看,他肚子里的书,只怕连乡塾里的七岁小儿也不如,不知论语看全了不曾。”

郭昌握着酒杯,沉吟片刻,看向喝闷酒的宋廷机:“你前阵子不是向他借了好些钱,他问你还了么?”

“那倒不曾。”宋廷机道,“我前两日派人送了些利钱去他府上,倒是被他退了回来,说不必给。”

“那不就好了,”高咏摆摆手,“放心好了,严祺严文吉,此人我们难道是第一天认识?看着吧,过不了几日,他便会出来找酒喝。”

第二十三章 重生(二十二)

高咏和郭昌,也和宋廷机一样,与严祺是自幼认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