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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海只得点了点头道,放心,忘不了。

“水已经给你们放好了,你们赶紧去洗洗吧,一身的酒气。”

姚婷虽然这些天懒得出门,但家里还是收拾得很干净,根本不用余香插手。余香也乐得自在,由着她张罗。

伸了神妙曼的腰肢,姚婷朝着余香和何大海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地说道,今晚上,你们能不能小声点,我明天还得出门,白天补不成瞌睡。

余香被她闹了一个大红脸,冲过去一把她推进了屋子,与她咯咯地打闹成了一团。纤弱的姚婷,哪里是余香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连忙举手求饶。“死丫头,敢听我的墙角,没羞没臊的!”

“谁叫你那么不矜持,还好意思说我没羞没臊的,分明你就是故意的。”

俩人打闹了大半夜,何大海无辜地守了一夜空房。

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何大海专门给她们搓了汤圆,煮了荷包蛋,端上她们的床边,才把她们叫起来。吃过早饭,姚婷给何凤山和余珍珍打过招呼,便自个拖着红色行李箱,钻进车里,一溜烟地去了市里拜年。

“你们昨晚谈了一晚上,也不嫌累!”

何大海见余香眼角上冒出了黑眼圈,嘿嘿地问道。

余香啐了他一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何大海给堂屋里的香案换了一支长香,点燃插在幺爷的遗像前,恭敬地鞠了一躬。初一、初二上坟的时候,他带着余香和姚婷专门去幺爷拜了年。幺爷坟头边的小柏树,已经长得大腿那么粗了。周边长出的黄荆条,也被他们修整了一番。无碑无字的坟墓,似乎自个在疯涨。坟尖越长越尖,坟周围也越长越宽。

原本何大海还担心,幺爷会给他投梦,弄得自个很紧张。但没想到,几天住下来,屋子里除了那一屋子的药香,连老鼠偷油的声响都没有。想来是幺爷很满意,他们现在的生活,没有忍心打搅他们。

余香去收拾姚婷屋子的时候,姚婷的那些家伙什已经被她全部装箱带走了。余香打了一个抿笑,这小丫头片子还是在防着她,生怕她知晓她藏着的秘密。

春节里,老扛把子和兰花反倒是越活越年轻,而何凤山和余珍珍则丢了魂,每天都无精打采的样子。余香见他们老两口闷闷地还没有解开心结,叫上何大海,开着车,带着他们去赶场。

初三过后,镇上的大小铺子,都纷纷开起了门。喜庆的小镇,也更加热闹。

人越来越多,但一路走来,年味的味道散得太快。小时候,那种稀奇的喜庆劲头,随着年岁的过去,再也找不回来了。卖凉粉烧饼的幺婶齐巧巧,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妖媚的烧饼西施了。鬓角之上,隐隐有了几许白发,眉脚之上,也有了皱纹,胸脯也不再是过去那么充盈饱满,脸上也爬上了黄斑。原先那个还在吃奶的孩子,已经撒着丫子跑得飞快了。见着余香他们走来,连忙给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