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余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良久,她还是不放弃地说道,老爸这一辈子难得点过头,他这个心愿,我们做儿女的必须得帮他办好。这样,我们马上回镇上,再与兰姨谈一谈。
何大棒槌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道,行吧,也只能这样了。再去试一试。
入夏的老镇,潮湿的空气中,闷闷地发热。白水河边高大的老榕树下,悠悠的清凉,引来了不少趁机躲阴的人们。石板桥上,卖饼子、卖凉粉的叫卖和吆喝声此起彼伏。穿着花格衬衫的年轻媳妇,一手抱着喂奶的孩子,一手忙着张罗买卖。年过六旬的老爹和老妈,忙着给她打下手。
见着余香和何大棒槌走来,年轻媳妇连忙收拾了一下鼓鼓露出的白皙胸脯,将喂饱了孩子,转手递给了老妈。“余镇长、何书记,你们怎么来了?吃点凉粉,还是三丝饼子!”余香连忙迎上去,各自要了一份凉粉和三丝饼子,嚼着饼子,掺和凉粉,这种只有小镇才能吃到的美食,一贯是余香的最爱。这家在石板桥上卖饼子,卖凉粉的人家,已经传了好几代。老手艺、老传统,成了这个老镇,不少人的乡愁记忆。何大棒槌小时候,也最馋这一口。但那时候家里经济条件有限,五毛钱的凉粉饼子,几乎是奢侈品。一年下来,能吃上七八回,都算是不错的人家了。
这个年轻的媳妇,还是何大棒槌当年初中的同学,叫齐巧巧,是个长得很水灵的农村姑娘。原本早些年,跟着阿德他们去了沿海打工。这些年,才回到老镇上。早些年,没有出去打工的时候,何大棒槌还追过她好长一段时间。但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没想到,她出去打工转悠了一圈回来,还是嫁给了老镇上的人家。
别看这家人,世代打饼子、卖凉粉,但却是老镇上少有的殷实人家。她的老公,也性何,不过是老何家下五房的人。自古幺房出长辈,按照辈分,何大棒槌还得叫他们一声老辈子。但要让何大棒槌叫齐巧巧为幺婶,他还真就叫不出口。
齐巧巧也没有想到,她转来转去,还是转到了老何家。更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愣子,眨眼之间,还成了老镇上的知名人物。每次看到余香和何大棒槌来摊子上,她都有些放不开。总是怯怯地红着脸。她手中的那个孩子,是她生养的二孩。家里的老大,已经在读小学了。她原本并不想生,但耐不住丈夫和家里的老人一而再地催促。原本她也是按了环的,意外中标,只得生了下来。
“幺婶,幺爸还没有回来吗?还在外面打工?”余香一边咬着饼子,一边问道。齐巧巧连忙摆了摆手道,余镇长你快别这么喊,你就叫我巧巧姐好了,我们不按他们老何家的辈分来,我们各叫各啊!她的公婆也呵呵笑道,对的,余镇长,你们都是年轻人,各叫各的,喊得才亲切。齐巧巧暧昧地看了何大棒槌一眼道,我和何书记还是初中同学呢,你要这么喊,你让我们俩个老同学今后都不敢交往了。
余香偷偷地拧了何大棒槌腰间的嫩肉,咯咯地笑道,那哪里行啊,老祖宗留下的老规矩,我们还得遵守呢。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啊。是这个理吧,老公?
何大棒槌只得咬着牙,忍着疼痛,一边抱着饼子猛啃,一边脸色难堪地连连点头。
齐巧巧见他也这么说,不由地有些失望。
吃完饼子和凉粉,余香打了一个饱嗝,满足地说道,还是老手艺好,吃得带劲。齐巧巧见她这么说,当即高兴地问道,吃好了吗,要不再来点?余香连忙摆了摆手道,饱了饱了,不能再吃了。再这么吃下去,又得长肉了。齐巧巧晃了晃腰肢,前凸后翘的身材,晃得何大棒槌连忙躲开了眼睛。“你看我,每天都这样!哪里会长肉哦!”余香咯咯地笑道,哪能跟你比啊,你是一个人吃,两个人消耗。我可不能跟你比。
“对了,幺婶!兰姨怎么不开门做生意啊?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余香不经意地指了指石板桥尽头上那一间挂着“兰花便民服务点”牌子的小商铺问道。
齐巧巧看了看对面紧闭着的小商铺,诧异地看着何大棒槌问道,“难道你们还不知道?”“知道啥?”
余香和何大棒槌听了她的话,心里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兰花姐病了!去县城看病去了!”
“啥?病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