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璟的目光俨然比邱献之还要冷,道:“邱府主,既是不鸣阁弟子,犯下再大的错,也该由不鸣阁来处罚。”
谢璟依然制着邱献之的手腕,而邱献之也没有任何挣扎之意,只反问道:“谢阁主莫不是忘了十年前的一道预言?”
谢璟道:“器皿之说?”
陆澄阳咳嗽完了,气也终于顺了下来。
不过他们说的这器皿是什么回事?
邱献之又问:“谢阁主难道不知道此子出生于何处?”
他一扬手,立马便有一阵强光传来,陆澄阳的思绪像是被一只强劲的手抓去,凝为一点,又猛地散开。
——
眼前出现的是一处宁静的村落,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这层安宁。
破旧的小农舍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抬起满是鲜血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初生孩子的面容,口中喃喃:“儿乖,儿乖。”
但是那婴儿啼哭了一会儿,便忽然安静了下来。
女人身体十分虚弱,只艰难移动了下身子,将孩子看得仔细些,只怕孩子忽然断气。
不过那孩子面容十分安宁,像是坠入了安梦乡。
但孩子的胳臂露出了简陋的襁褓,其上竟然生出了密密的乌青色鳞甲。
女人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手上不稳,差点儿将怀中的婴孩摔在地上。
但终究出于母性的本能,女人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定睛瞧了瞧怀中的孩子。
那鳞片依然在,但是正在缓缓消失,最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女人面色和嘴唇都消了最后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