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一展桌上案卷:“你的消息倒挺快。”

他执笔在卷上勾了几笔,又忽然道:“真那般害怕?”

陆澄阳接着道:“是啊,阁主,近日想到那剑魂,我夙夜难眠,吃饭也吃不好。”

虽然是因为持恒睡得有些不好。

谢璟搁了笔,道:“那好,你收整一番,明日随我到扬城。”

陆澄阳本来还准备了一堆抓心挠肝的说辞,还想着抓心挠肝不成就有理有据地分析为何他也要一道去,谁知谢璟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谢璟见他突然不说话了,便问:“怎么,还有什么疑惑?”

陆澄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了,那弟子先退了。”

谢璟望着那身并不甚特别的白衣退去,才有在案卷上勾勾画画。

几笔过去,他将案卷收了起来。

天下大概没人知道,议事阁那堆案卷之下,是一幅没完成的画。

画上绘着一人,玄袍飘扬,手执一串冰糖葫芦,身后是朱砂所绘的簇簇红莲。

唯独人脸,未着一笔。

——

陆澄阳没什么行装好收拾,前段日子从修竹院搬到墨林府的时候,他也就带了换洗的门服还有一些裴淼淼存的一点银钱。

既然是出门在外,他还是准备带上些散银。至于门服,他近来清洗仙术恢复得不错了,大概也是不需要带换洗的了。

然后就是那两大件祖宗,八棱扇和持恒剑。

谢璟的不对劲总是给他一种窒息的感觉,但是这种日子应当也是要解脱了,思及此,陆澄阳顿时觉得没有那般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