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这个时候了,还谈这些做什么呢?”孙世伦说,“我现在这边一团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
我十分气愤地说:“你这意思,是要出尔反尔了?”
他口气还是十分和善:“我只是免费给你上了一课,年轻人。”
想杀死一只钢筋铁骨的巨兽,需要放蛇去咬它唯一的软肋,在它最脆弱的地方注入毒素。
虽然它临死前一定会暴怒着把蛇甩下来踩死,但谁在意呢,反正致命伤已经铸成,蛇的使命也完成了。这很合理。
我为自己吹了个口哨。
挂断电话,我叫了个车。
这儿实在太偏了,最近的司机都得半天才能过得来,还是我加价了好几次之后的结果。
退了房,去路边冒着雨等车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个黑影站在不远处,好像是在观察我,又像是在等着我。
我警惕地盯住那人影,而后它果然动了,它慢慢地朝我走过来。
路灯虽然不甚明亮,我还是很快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程亦晨。
我全身紧绷了起来。
我对一切都有心理准备。但来的人却是他,而不是陆风,或者陆风派来的打手,这让我心生疑问。
我害死了程亦辰,他弟弟当然恨我,但他难道能比陆风更恨我吗?
程亦晨走到我面前,我俩不出声地注视着彼此,我发现他两眼通红。
这我不意外,他当然是为程亦辰哭过了。
他突然把手伸到怀里。
我本能惊跳了一下。
而被掏出来的却不是枪或者任何有杀伤力的东西,而是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袋子。
他把它递给我,说:“你拿着这些,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