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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语速飞快地说:“我喝多了就会那样,对人动手动脚,搂搂抱抱的,不分男女不分对象!”

“是吗?”他像是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而后平淡地说,“那可真是个坏毛病。”

我讪笑:“哈哈哈,是啊是啊。”

他又说:“既然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毛病,那以后就别随便在人前喝酒了吧。”

感觉到他像是在斥责什么,我心头不由一紧,忙说:“好好好。”

这算是他对我温和的敲打了吧?

我不敢就这个话题再多说下去,只能随手摸了本桌上的书,进入自我检讨环节:“我错了,今天起得太晚,影响复习进度,是我太堕落了!”

“不用自责,”卓文扬说,“偶尔堕落一下,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明天就要严格遵守复习时间了。”

我严肃地朝他敬了个礼:“遵命!”

接下来的时日里,卓文扬照旧认真而严格地陪我复习,我也老老实实下来,专心读书,不敢造次。

我觉察得到他多少有些在刻意回避我。每当我们两人独处,面前又恰好没有一本摊开的书的时候,气氛就会变得尴尬。

这让我心里有点酸酸的难过。

但还能怎么办呢,要怪也是怪我自己作大死。

卓文杨那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人,这辈子也没被人这样冒犯过吧,也只有我这么没脸没皮的,借着酒劲耍了通疯。

他没有翻脸,对我仍然保持着友善关心,也没有看轻我的意思,这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考试周这阵子,卓文扬每天都来,即使他自己有事忙到深夜,也会特意过来一趟,帮我看看题。

他真的是个负责又克己的好人。

只是如今的我,已经被隔在他用礼貌和善良织成的那道篱墙之外了。

即使考试已经火烧眉毛,我还是没法不为卓文扬的态度分心。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我就难免走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往往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草稿纸上涂写了个“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