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去见见镇国公。”

天罚锁随心而动,蛇一般从聂昭手腕上滑下来,绕着世子脂肪厚实的脖颈走了一圈,迫使他仰着脑袋站起身来。

世子吃痛,满脸横肉间有一闪而过的狰狞,但很快便强忍屈辱,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好,好,都听姑娘吩咐。不过,我父亲近日正在宫中,协助陛下理政……”

“‘协助’?”

聂昭语带讥诮地重复,“世子何必谦虚。自信点,我看协助是假,‘控制’才是真吧。”

世子不敢反驳,只好战战兢兢地赔笑道:“姑娘说笑了。”

“是啊。我不仅说笑,我还要一直笑呢。”

聂昭冷笑一声,并不与他多话。

自古以来权奸是什么德性,被权奸把持的朝堂能烂到什么地步,她还用不着别人提醒。

她在仙界听说过,“拏云司”掌管仙官录用之事,是辰星殿数一数二的重要部门。前代镇国公担任拏云司掌司一职,想必权势滔天,要搞点暗箱操作也不在话下。

仙试舞弊之事,他不可能毫不知情。

从这一点上,聂昭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

作为前代镇国公的直属上司,清玄上神在爱情和事业方面的傻x程度不相伯仲,乃是一位全面发展的绝世蠢材。

指望他改过自新,还不如指望一条草履虫从现在开始进化,然后取而代之。

聂昭知道,此事牵连甚广,要办就得大办,而且必须办成铁案,从凡间到仙界一网打尽,整整齐齐一波送走。否则来日对方翻盘,必定大肆反攻,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早在从山市返回都城的途中,她就已经作出了决定。

“你们震洲,有个东西叫‘天鼓’对吧?”

她语气平静,好像在谈论晚餐的菜谱,“我听说,震洲若有大奸大恶、异惨奇冤,人人皆可击天鼓鸣冤,请国君和仙界共同裁决。”

“只不过,自从你爹上位以来,击鼓之人须得先挨一百杀威棍,非死即残。敢去击鼓鸣冤的人,从此便一个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