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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飔就蹲下来,让温卿坐在自己腿上,任由医生处理伤势。

温卿的手臂脱了臼,此刻已经微微肿起来了,手上也有擦伤。医生要给她正骨,温卿心下害怕,就死死掰住冉飔的手臂。

“飔飔,好痛的。”

冉飔看着她带着雾气和慌乱的眸子,说道:“医生还没开始正骨呢。”

温卿瘪了瘪嘴:“我不管,我害怕。”

冉飔知道温卿撒娇和害怕参半的心理,叹了口气,把温卿面对着自己搂到怀中,在她耳边安慰道:“不怕了,有我在呢。”

医生动作利索,两下把臂骨的位置给正了,温卿在那一瞬间缩了缩身子,更深地埋入冉飔的颈窝里。

医生给关节处套上一个固定的网子,又拿出消毒棉花,小心地清理着温卿手上的擦伤,医生带的是双氧水,不是红药水,在他的棉花碰到温卿手的一瞬间,温卿就瑟缩了一下,清理过程中一直哼哼唧唧的。

冉飔早就让温卿背对着医生了,温卿看不到医生的动作,冉飔却看得到。冉飔此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医生的棉花每接触到伤口一下,温卿每瑟缩一下,冉飔的心里就一阵揪痛。

明明她从小就在篮球队摸爬滚打,受伤是常有的事,早在很小的时候,她就能坐在医务室的凳子上一声不吭地看着医生给自己的伤口消毒了。

可为什么现在看着温卿这些小伤,她格外难受呢?

冉飔很愧疚,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站的近一点,没有准确估计温卿离山路边缘的距离,而是因为心底的芥蒂,任由她站在那个危险的地方。

可难道日记的事,冉飔就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冉飔的心里翻涌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温卿许是没有错的吧,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孩子,谁能指望一个小小的女孩子能够在碰上拐卖案的时候,做出勇敢报警的举动呢?

这并不是法律义务,而且,旁边也许有大人看到了,可就连大人都没有任何作为。

也许,自己能够真的不去在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