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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砖很冷,寒气狠狠地刺入她的骨髓,在体内肆虐着,仿佛要把她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抽去。

面对着她的落地窗格外明净,窗外是白亮的天空,午后,小鸟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

那天她在卢塞恩的小旅馆拥吻温卿,鸟儿的叫声可不像今天这般无力。

而是,婉转的、缱绻的、娇媚的,像是恋人的眼波,在卢塞恩的房檐上流淌着。

眼泪滴在她手中摊开的书上,她连忙把书移开。

门锁咔嚓一声响了,冉箫快步走了进来,他还穿着正装,似乎是刚从景涟科技公司回来,连鞋子都没有换。

经过两年多的治疗,冉箫的腿比刚开始要好一点了,可那毕竟是陈年的伤啊,他慢慢走的时候不明显,像这样快步走来之时,受过伤的那条腿就难免显露出不灵便来。

那时候他才四岁啊。

他的腿,就这样狠狠撞上了尖利的石头,被折断的骨刺穿透皮肤露了出来。

冉飔想要站起来,踩到水杯被打翻倒出来的那一小摊水迹,不小心扭到了脚。

但她不管,她只是跌跌撞撞地跑到哥哥跟前,用力地拥住了他。

冉箫又讶异又心疼,只是回抱住妹妹。

这是他的双胞胎妹妹啊。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两个人甚至能够隐约感受到对方在想些什么。

“你先松开一下,我去找医药箱,你的脚扭到了。”过了一会儿,冉箫微微一挣,温声道。已经度过变声期的少年,声音中带着低沉磁性。

“飔飔,痛不痛?”拿来医药箱以后,冉箫往地上一坐,扶着冉飔在旁边的床上坐下了,自己握住她的脚踝,心疼地问道。

冉飔摇摇头:“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