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姑娘是西南有名的舞姬不假,但只怕也有自己的打算,并不甘于成为一个靠人怜爱活着的妾室。否则也不会在前路已定的时候,还冒险带着我到江淮,只为了换个自由的机会。”
这“自由”其实是她猜的。
单从南宫鸢在那定南王面前和如今在这屋子里全然如同两个人,也能猜到她所求只怕不是一个王府妾室。
她是舞姬,是万般行当里的下品,一个能有这样谋划的人,敢做这样事情的人,不会甘愿当个舞女的,而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只怕也就是表面上她最不在意的——身份。
是舞女,便要为奴为婢,亦是贱籍;但若是自由之身,便不用受那许多束缚,只要有路引,大千世界哪里去不得?
南宫鸢的目光微微变化,而晏晚见她怔了一下,便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南宫姑娘,我们既是各取所需,便不必多言,这样对你、对我都是好事,不是吗?”
晏晚“乘胜追击”,俨然已经反客为主。
南宫鸢微微愣住,一时竟忘了自己把这小丫头叫来是要做什么。
片刻,她才忽地笑了一下:“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倒是个聪明人,你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这世上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却也复杂。”
她站起身来,朝晏晚走过来:“你既不想说,我也没法子逼你开口,只是有件事我也要提醒公主,此去江淮一路,那位江宁王殿下想要见你,只怕没了我这道遮掩,可殊为不易呢。”
晏晚含着几分不解地看向她,只是那位南宫姑娘倒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她款款往窗边走去,将那锁窗的销拔了,轻轻一推,那扇木格窗便留出一条缝隙来。
“人快来了,我不打扰你们。”南宫鸢说着,又朝屏风另一边走去,晏晚走了两步,瞧见她走到屏风那一头,竟是轻轻一推,这屋子便开了一扇门,与旁边那间屋子就这般连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