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去西侧门?”晏晚才问出这句话,便赫然看见前方的院门外,好像停着一辆漆顶的小马车。
“车上放了衣裳,公主一定要套在外头,万不可被人看到宫女的衣裳。不要发出声音,微臣就在外面赶车,等到了,会请公主下车。”
晏晚目瞪口呆地登上这辆小马车:“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穆彦笑了一下,竟是显露出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柔和气质来。
“督卫军也不能只在宫里做事。”
晏晚似懂非懂,她钻进马车内,待穆彦上来坐好,又将那门开了一道缝隙探出脑袋来。
她离他极近,在他耳边小声地道:“江宁王,谢谢你。”
而后便趁穆彦尚未及反应,又一下关了门,藏回了马车之中。
穆彦僵坐在车上,手里拉着缰绳,却顿了一下才策马前行。
寒风凛冽,后夜的天气,北风像冷刀子一样让人耐不住地颤抖,而他却觉得一边的耳朵热极了,好像要冒火了一般。
皇宫,西侧门。
其实这是个没名字的偏门,因为在西边,所以才在下人们口中叫出这么一个名字来。
如今天还没亮,卯时尚不到,已有排着队的马车、驴车等在这里,等着管事的宫人核对牌子放行。
又有从宫里拉着秽物出来的宫人,一车的东西隐隐发出不太让人愉快的味道,从里头出来,打这路过时,连拉车的驴都挪了两步,想躲得远远的。
负责盘查对牌的宫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微胖太监,眯着一双眼睛,就着旁边宫人打的好几个灯笼,一个一个盘问来的是谁,东西是什么,要送到哪去。
他语气颇为不耐烦,让人觉得是在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