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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晏晚的伤口还未止血,虽说并不是什么血流如注的危急境地,可到底伤在脖子上,终究不可轻视。

他想召太医来,可是却不敢在父皇面前开口。

宁帝又哪里不懂那大皇子的意思?只是他看着晏晚,脑中却尽是方才陈近坤死前几句叫嚣的话。

永宁公主,一个此前他几乎从未在意过的女儿,却在这短短数月里,屡屡卷入行刺谋反的大案,当真只是巧合吗?

他自然知道那被他刻意忽视在琢玉宫的公主,手中不会有什么可用之人,但谁又能保证她这样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不会被人利用呢?

“父皇……”晏晗喃喃着开口,他手上已沾了血迹,瞧着格外令人心惊。

晏效的视线自晏晚身上扫过,又转向跪在他面前的穆彦。

须臾,院中方响起那位帝王沉冷的声音:“宣太医,送永宁公主回宫。”

他又看向樊义:“至于江宁王,罔顾皇命,擅自行事,该到影卫阁吃点教训才是。”

樊义心中一紧,极快地看了一眼穆彦的身影,方道:“微臣明白。”

“微臣叩谢皇恩。”穆彦行礼,而后任由两个清正司的侍卫上前来,如同押犯人一般将他押了起来,从始至终,未曾再解释一句。

夜风将院内的血腥味道吹散开去,原本规整的开平司驻地此刻已是一片狼藉。饶是陈近坤死后,他手下之人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可那满地被踩碎的干枯树叶,石板缝隙中渗入的血迹,还是昭示此处曾有一场近乎亡命的对峙。

晏晚再醒时,已是两天后,在琢玉宫她自己卧房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