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是还不等她想清楚,人便已经被连推带踢,朝着外面走去。
并没有多大的院子里,此刻灯火通明。
晏晚被推着走出来,这才赫然发现,这里竟然就是开平司在顺宁行宫的驻扎之地。
陈近坤倒也是“灯下黑”这一招的个中好手,若非当时穆彦随即追上刺客,只怕禁军翻遍了行宫也不能这么快就找到她。
从西侧跨院里走出来的时候,晏晚有一瞬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
也是这样两军对峙,也是这般蓄势待发。只是那时候,她身在局外,不过是因为这晏家的血脉而不得不赴死;如今她却是已入局中,是引出陈近坤的鱼饵,也是这场斗争一个微不足道的牺牲品。
可叹的是,她竟是自愿走到了这一步,直到此刻,看到站在对面的父皇,才忽然想明白。
宁帝晏效,站在一众举着火把的禁军之前,正看着陈近坤和晏晚走出来的方向。
他目光平静,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那被挟持了危在旦夕的不是他的女儿,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个奇异的场面。
开平司与清正司拔刀相向,而皇帝站在中央,竟是因为被人以当朝公主的性命相威胁。
“永宁!”晏晗站在晏效身侧,一眼便看到了被推着走出来的晏晚。
她头发散落,衣衫也已有些脏了,瞧着不像是公主,倒像是逃难的百姓。
她身上绑了麻绳,双手背负身后,陈近坤就在她身侧推着她往前走,而她脖颈前,一把锋利的匕首似乎下一瞬就要刺破皮肉,浸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