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东北角,督卫军办公的院落内,此时天已黑了,却是传出一声声惨叫来。
穆鉴仪趴在床上,一边“哎呦哎呦”叫着,一边破口大骂。
“那犯了错的是晏昊,凭什么连我也一起打!我是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要不是我,那破球都砸到永宁公主身上了!”
肖横拿了个药罐子,一脸无奈地看向白无尘。
白无尘坐在一边,拿了一把瓜子,若无其事地一颗一颗吃得开心:“看我干什么,王爷只说拿药来,可没说必须让我上药。”
肖横真是欲哭无泪,这位穆大公子平时最不爱到他们督卫军来,今天可是赶了巧,他不敢回太傅大人下榻的地方,怕太傅大人再打他一顿,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被打了十个大板路都走不利索,竟是克服了嫌弃,到了督卫军这里来。
可恨王爷还要领着人去巡逻,把他扔在这里伺候这位大少爷,他真恨不得把那药膏都倒在穆鉴仪身上,疼死这聒噪的穆大公子得了。
正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穆彦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肖横就跟抓住救星了似的,连忙起身跑过去:“王爷你可回来了!穆大公子嫌弃我不细心,要不还是王爷来吧。”
穆鉴仪听到声音,也不嚎叫了,扭头看过来,看到穆彦那张惹人烦的脸,立时又哭天喊地起来:“让这人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他!凭什么他不用挨板子啊!”
穆彦看了那位义兄一眼,从肖横手中接过膏药来:“因为我是奉命行事。”
穆鉴仪嚎叫的声音戛然而止,当下就翻了个白眼,谁要听你这么一本正经回答啊?
他心里愤愤不平,偏要给穆彦也找点不痛快,想起那日府门前的事,于是灵机一动,反而开口问道:“贤弟啊,我今日看你行事,也不像是光奉命啊。那永宁公主要不是出手相救,只怕得被晏昊欺负得哭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