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莹抬头,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她当然知道这隐瞒不过聪明的高汶,况且,这人还是当事者之一,也许柔妃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高汶该是明白的。
“嗯,我是故意的。”裴莹平静地说。
一滴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在床单上浸出一个椭圆的水痕。
高汶突然意识到,她不够了解这只小刺猬。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为什么这么鲁莽?你可知道太医怎么说如果再晚一点,你和贵妃都得”高汶想起太医的话语,想起自己天天喂养、加盖被子、棉衣和几乎没有停过的按摩揉捏,就忍不住鼻酸。
裴莹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是冷酷地回道:“我知道。”
“姐姐忘了么,姐姐曾经在我气急败坏的时候说你知道,同样,我也知道。正如你明知道自己心慈手软会有的结果一样,我也晓得我心狠手辣必须付出的代价。”
高汶的心蓦地一寒,她心里在指责温尔玉狠心的同时,何尝知道当初自己也该是这样的狠心?
“你,好狠心”她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温尔玉。
裴莹放肆地笑了笑,笑得她胸腔还有积水的阵痛袭来,“姐姐才知道吗?我一向,是最狠心的。我对别人足够狠心,对自己,更是狠心。”
无论是还活着的时候,亦或是做任务的时候,她都狠得下心。
高汶无声落泪。
“既然对谁都可以这么狠心,那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任务。
嗯也许还不止。
自己为什么把她作为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