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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友盛把何泥墩几家押送到河岸沿回来,婆媳大战刚刚落幕。两个人都拉着他要他评理。

夹在两个盛怒的女人中间的男人,就好比风箱里的老鼠。张口就是罪过,不管帮谁都得罪另一个。

当然,对于陆友盛这种人,老娘哪能跟媳妇比。他当然是要向着他媳妇的。

“娘,大龙娘就是气头上说句话,你用得着这么较真吗?”陆友盛不耐烦的吼了他老娘一声。

他娘也是自作自受,平常被他这样吼习惯的。只是今天的情况特殊,被儿子吼和儿子帮媳妇吼是不一样的。他老娘觉得受伤害了。

收拾个小包袱就要走。为什么不收拾大包袱?指望她小儿子挽留她呢。

她注定要失望了。

“娘,你去我大哥家住些日子也好,跟我们住这么多年了,都是大龙娘伺候你,

也该让我大嫂伺候伺候你了。”陆友盛说得理直气壮的,一点都没觉着亏心。

他是真这么认为的。

世rén dà都逃不脱一个怪圈:越是孝顺的子女越不得宠,父母都疼爱不孝顺的子女。

那些得宠的,都看不到父母的付出,把他们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自私自利的人只爱自己。一旦父母无法替他付出的时候,就是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了。

陆友盛老娘拎着个干瘪的小包袱,可怜巴巴的去了大儿子家。一进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摇身一变又成了老封君了。

“大白天的就躺床上挺尸,就能懒死你了。”大嗓门中气十足。只是听着有些嘶哑。那是跟小儿媳妇对骂的时候伤了嗓子。

陆友强也顾不得躺床上悲春伤秋了,咕噜一下爬起来迎接太皇太后。他媳妇和三个闺女也站在他身后一起觐见老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