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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报纸要先把墙壁扫干净。就把人分成两拨,一拨人打扫,一拨人糊墙。

打扫卫生的活,肯定要比糊报纸的活脏。柳四嫂指派分配任务:“三喜媳妇,你去跟着你时来奶奶一组,打扫卫生。”

何三喜媳妇肯定要给双小鞋穿着,被“特别照顾”着做打扫卫生的活。

三喜媳妇蹙紧眉头,说:“我不想打扫卫生,我想跟她们一起去糊报纸。”

柳四嫂:“要是个个都跟你一样挑肥拣瘦的,这活就不用干了,你不想干就回去吧,死乞白咧的非要跟来,来了还不好好干活。”

柳四嫂本来就打算找机会为难她,她还非往枪口上撞找修理。所以柳四嫂训起她来一点都没含糊。夹枪带棒的,什么话难听说什么话。

三喜媳妇把当众训了个没脸,脸面有些挂不住。眼泪啪嗒的抽嗒上了。

这些跟来的妇女,都是平日在家干活比妯娌多,吃的比妯娌差,挨骂受气当家常便饭的。根本就理解不了她的委屈,这才哪到哪啊?

所以也没人帮她说句话。她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抱着个笤帚跟在招娣娘后头去打扫卫生了。

在家有春草这个使唤丫头做脏活累活,她好多年没干过这种活计了。干了一会就受不了了。装作迷了眼睛跑开了。

“春草,你去帮我干去,”二嫂也不叫,颐指气使的,“一点眼色也没有,没看到我眼睛睁不开了。”

一个屋里的其他人都是习惯被妯娌支使的,没有人说话,春草也是。听了三喜媳妇的话,春草乖乖的接过她的笤帚就要过去。

疤瘌眼家的三儿媳妇看不惯这样的情形。她从小见到的她嫂子们,一个赛一个彪悍。到了婆家也是早早就分家单过自己当家做主。

她就是老母鸡群里混进去的一只鹅,羊群里混进的一头犟驴。

直接过去把三喜媳妇推了个踉跄:“看把你能的,你那么娇贵来干什么活,你干脆雇个大领来算了。”

大领是本地方言,就是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