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秦屿面容平淡地回视他,寻岭无法忽视他视线看向自己时的漠然,深陷悲哀、后悔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泥沼中,他说,“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马上恢复到从前。”

秦屿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他略微揉了揉眉,调整身形,以一种审视的姿态打量书案前的寻岭。

刚才听对方语气怀念地提起从前,秦屿虽然心中带有疑问,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后来又听他患了魔怔似的提出想要回到从前,绕是秦屿也维持不住冷静了,“帝君在说什么鬼话?”

百年来,对你态度冷漠、出言恶劣甚至称得上狠毒的人,突然上门对你说我们重归于好回到以前吧,可不就是鬼话吗?

寻岭站在原地,目光涣散。

不对劲,秦屿微微抬起一边眉梢,按往常,寻岭早就给他一个眼刀、挥袖出门了,不会像现在一样仍站在他面前,失魂落魄。

完全不符合他对对方的了解,秦屿忍不住用指尖敲了敲书案的桌面,唤回寻岭的注意力,“帝君,可还有事?”言下之意,有就赶紧说,没有就赶快走。

“有,当然有!”寻岭刚才被秦屿的话打击到了,一瞬间不知做何反应,现在才回过神来。由于生怕下一刻就被扫地出门,他疾步上前,进一步缩短他与秦屿间的距离。

“旁边有座。”秦屿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指了指他一旁的空位。

“不了。”寻岭摇头,其实现在的他还没彻底从浓郁沉重的落寞情绪中抽身,鬼话,原来在秦屿心中,他的一番真情流露都是鬼话。

可若往深处想,把自己带入秦屿的位置,寻岭觉得这话说的并不过分,甚至,甚至如果他真是秦屿,他会说出比他更难听百倍的话。

毕竟他曾经的所作所为真的非常过分,现在的他连回想一下,都会心痛,落泪,然后被重的喘不过气来的愧疚、绝望淹没。更何况从头到尾都处于受害者位置的秦屿呢?

为何当初我会如此心狠?他不止一次地思考,可不管怎么想都没用了,毕竟事已至此,如今最重要的挽回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