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胆怯过的狗勾,第一次踌躇焦躁了起来。

其实那些人说得很对。

自己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

常年的精神污染和折磨,让他的性子古怪,学不会正常交际,对那些所谓的礼仪和技能毫不精通;

这一切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你根本就不是个人,只是联盟制造出来的兵器,是联盟的狗。

哪怕他不愿意、不甘心,可这些标签和令人烦躁的目光,都如跗骨之疽难以摆脱。

就像现在,元幼杉主动伸出了手,可他却不敢接。

他不会跳舞。

落满尘埃的烂泥如何能攀附皎月。

“你还不握住我的手么?”

元幼杉笑了一下,主动握住了自卑狗勾的手腕,她纤细的指尖一寸寸贴着皮肤,直至十指穿插。

指尖相握的力气陡然变大,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被向前一扯,登时她和祁邪的距离便更近了。

因为身高的差距,她整个人就像被嵌入了祁邪的怀里。

祁邪拧着的眉头就没有解开过,黛紫色的眼瞳收缩,在压抑着心底复杂的情绪,他咬牙道:“你想看我出丑?你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吗?”

他更想问:你不怕别人觉得我丢人吗。

一个不伦不类的舞伴,更会让他的小公主成为笑柄。

那些蔑视和讥笑他可以不在乎,但他难以接受那些奚落压弯了元幼杉的脊背。

“当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