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新一转眼,桌上还在吃东西的就只剩下他和郁知夜,还有对面杨金瑞的一个舅哥。
裴今新朝郁知夜悄悄地抛了一个笑,带着点吃了好久东西才想起对象的乖巧,又有一点找到志同道合的好友似的庆喜。
军营里、生活上,裴今新也不太缺乏宴席。
他食量算不上最大的,但宴饮时他往往是吃到最后的那几个人之一。
裴今新早就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发现郁知夜也跟他一起吃到了最后,心里还是不自禁地升起了一点安慰般的欢欣。
郁知夜和裴今新吃的食物差不多,不过郁知夜没有裴今新那么热衷于酱油。
到这时,裴今新碗里的酱油色已经变淡,变浅,是被每次夹了的肉菜带来的汤稀释后的结果。
郁知夜碗底依旧是较深的红褐色。
裴今新想加点酱油,然而想到吃到最后了就懒得去加了,然后便在郁知夜的碗底眼神多停留了一会儿,透露出不显眼的羡慕。
同时,裴今新也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吃了半天,一口水都没有下腹。
他拿起杯子看了看,空的。
郁知夜便拿过放在一旁的酒壶给他添酒。
“干杯。”裴今新添了酒后没有收起酒杯,举在那低声跟郁知夜说。
郁知夜也举起自己酒杯和他碰杯。
陶杯装被天气自然冷却的葡萄酒,碰杯后微微凛冽的甘甜配着口中品过鱼肉的醇香,裴今新惬意地笑了笑。
裴今新还是那么好满足。
郁知夜看着这样的裴今新也笑了。
跟裴今新呆在一起时,仿佛让自己变得高兴、让生活变得有意思都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要是裴今新知道郁知夜的想法,或许会感到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