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夜没有在意,缓缓掀起眼帘挑眉一笑,没应话。
过了一会儿,郁知夜才问:“你考科举的目的是什么?”
郁知夜坐靠在湖边,半仰着头望着阳光落在树梢的光点。
他之前一直没有问这个问题,他觉得不太重要。
裴今新想要参加科举,考得上也好,考不上也好,只是一时兴起也好,真有此意也好,郁知夜陪着罢了。
郁知夜发现他有时候真没怎么去想过裴今新究竟是怎么想的。
“啊这……”裴今新有点迟疑,先是笑了一下,仿佛郁知夜问的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确实难以应答。
那时想考科举的契机当然还记得,只是几年间,各种原因早就交杂在一起,很难说清楚。
“想知道更大的世界吧。”裴今新也仰起头,默契地、神奇地也将视线落在那闪烁着光芒的叶子上,“后来觉得通过科举可以当官、能有俸禄,我就很想成功考上,那样能让家里好过许多吧。”
“穷官苦吏也不少。”郁知夜不以为然。
郁知夜连岁考的答题也并不很认真,看到题目就作答,也不曲意逢迎、改变自己的想法去迎合科举的答案。
在郁知夜的人生设想里,当官是不可能的。
“是啊。”裴今新笑着应声,一时感觉两人的氛围好像渐渐变得有点严肃,收回视线又拿着树叶和野果在水上漂。
“但是那些清官也很棒啊,做得好的话,能造福一方百姓。”裴今新读史时对那些人物都挺敬佩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种情怀好动人。”
“哦。”郁知夜并不太能感觉到,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