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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夜眼神顿了一下:“……嗯。”

他尝试过许多毒物,误食或明知,药草或食物,那些未曾听说过的、在自己知识盲区的东西总是要试过才知道。

在野外的生存也总不可能一直有惊无险。

“那这个呢?”裴今新指着另外一个地方刚冒了个头的菌子,“能吃吗?”

“能,是松茸,”郁知夜用青冈树折下的木枝三两下将土挖松,撬出完整漂亮的松茸来,“带走吧。”

裴今新于是高兴地拿起来,放到用衣衫下摆做成的兜里。

那里面已经放了不少刚采来的菌子蘑菇。

旁边金色的菌子看起来也很漂亮,问过郁知夜说能吃,也被摘下放在兜里。

“金毛鳞伞、松茸、獐子菌……”裴今新扯着衣摆数他们一路的收获,有点磕磕绊绊但还是将大部分的菌菇都辨认了出来。

郁知夜忽然有一种孺子可教也的欣慰,不过仍是嘱咐:“剧毒与可食用的菌菇有时长得极像,姑且要多加留心。”

祢川附近山野也生长着许多药材,郁知夜教裴今新认了些常见的温补的草药。

“这种,叶片长条状、对生,紫色小花……是益母草,平时在田埂、草地也多见,可用来熬汤给你母亲喝,晒干切段保存亦可。”郁知夜说。

裴今新在听,但一下子知道太多,总容易混淆。

而郁知夜也没想着用一个下午要给他讲太多。

裴今新听着听着也总会提问,问郁知夜往常出行的见闻和他辗转山野间的趣事。

裴今新听郁知夜所说的一切都感觉很新奇有趣。

那都是他所不能想象到的,在同一个天地里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郁知夜寥寥几语平淡说出的那些,西北的无边草原和广阔天空也好,五百公里外的皑皑雪山和壮丽河川也好,就连平常山野间的种种见闻都是裴今新没有接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