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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裴今新望着流动的清澈的溪水时,心里都会感受到一种轻柔的情绪,好像无论发生些什么事,那溪水就只会自顾自地流动着,不分昼夜,不会改变。

野菜的香染上了他的衣襟,野菜带着的露珠也微微浸润了他的衣裳。

天空一早便是层云笼罩,酝酿半天终于下起了雨。

幸好牌坊这有屋檐可以躲雨。

裴今新从石墩转移到屋檐下的石栏上坐着,靠着墙,晃着腿,看雨滴滴答答地落下。

他身上的衣裳并不太合穿,衣袖短了,坐上去之后本来就短一截的裤子更加短了,空荡荡的细长的小腿悬空着摇摆。

草鞋半勾在足尖,要掉不掉。

村西这边这个旧祠堂已经是废弃的了,大门上的铁链和门锁早已锈迹斑斑。

台阶上长了青苔,门缝里能窥见里面有荒草。

没人走动,没人打扰,雨落下的声音渐渐变得催眠。

裴今新再醒来时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线,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在面前。

没想到小憩居然睡熟了,醒来都是和睡意斗争的过程。

想睁开眼都睁不开眼。

他用脑袋顶着墙左右转动,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十足十的赖床模样。

好不容易睁开眼却吓了一跳。

郁知夜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裴今新睡醒的过程,见他惊得往后倒时伸手扶着他的胳膊。

怀里的野葱野韭菜掉了一地,面前的郁知夜带着笑意。

裴今新瞪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

“是你!”裴今新很快就认出郁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