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不肯松手,只是怕我朋友一松手,你们仨又要纠缠打骂。”裴今新温声平稳地挽回局面,“你们可能保证他松手后,你们不再动手?”
赵三赵四迟疑,他们从小和李炎长大,之前听李炎说不能放过那江湖骗子,却没想他们竟处于劣势。
“放屁,”李炎又想大声说话,又被脖子间的匕首威胁着,梗着脖子说出来的声音就变成粗犷高音,“这庸医给我娘治病越治越严重,你俩狼狈为奸,还想要我不纠缠?放什么鸟鸟屁!”
李炎说话说到最后还破了音。
可这世道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的,他越情绪激动,群众反而越觉得他恃恶行凶、越觉得他说的话疑点重重。
裴今新自然也察觉到如今舆论有偏向他们的,也听到周边几个讲话的可能是他乐迷,不分青红皂白地替他说话。
裴今新觉得这样不好,怎么支持自己的人不是因为道理在他那边,而是因为长相和才华呢?
但裴今新又按不住心中有点愉悦的小小得意,努力压制着才把嘴角抿紧。其实……
裴今新以前被这样魁梧的大汉打过。
当时他在一家赌坊前的空地弹琴卖艺。
他不知道那是家赌坊,只是因为那前面有片空地,他又没力气走得更远了,才选择了那里,结果被走出赌坊赌输了的客人打了一顿。
不是因为赌坊前不许卖艺,不是因为裴今新挡了什么人的路,这一顿毒打来得无缘无故。
裴今新当年才十一二岁,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常常吃不饱,也没有力气还手。
一双手是为了练琴,被打也只能双手抱着琴蜷成一团,结果差点儿被打得半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又跟着师傅到下一座城。
事隔经年,他方才看见李炎、赵氏兄弟过来,有一瞬间那时被打的场面又浮现在他眼前。
脚步沉得走不动。
过了那么多年,裴今新也没有多增长出能反抗的武力值。
看见郁知夜率先一步拦在自己身前,看见他轻巧的闪躲和在危急时将对手反制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