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诚心的。”裴闲回答,语气多了一丝认真。
郁知夜狐疑,欲言。
裴闲却接着说:“至少你眼中没有对乐师的轻视。”
郁知夜收回想问的话,原来想说也大概没什么话要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那确实是没有。”
裴闲看着年纪不大,声音也仍清脆,神色显得简单而纯粹。
这一听,也是经历过不少事的人。
“裴师傅也会受人轻视?”郁知夜拿话逗他,“我以为裴师傅琴艺高超,相貌俊美,是走到哪都受欢迎的人。”
“不敢当,世道轻戏乐,我一个小乐师,怎能免俗?”裴闲听出郁知夜话里的好意,“况且,我也是经历过满堂喝倒彩的。”
裴闲将事情说得轻,郁知夜也不愿再追问他过往,只拿起酒敬他一杯:“今日能赢得满堂彩便好。”
今日……今日也不过是一个会时不时遭人白眼的乐师罢了。
都知他台上光鲜亮丽,而他背后千疮百孔,也都只能靠自己修补。
裴闲听着郁知夜的话,他的眼神忽而落寞,唇角掀起的笑意也收敛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情绪。
“‘裴闲’不是我真名。”裴闲忽然说道,他牵起嘴角重新露出一个笑。
那个笑容说是释怀的话,不太像。
说是不在意,也不太恰当。
人的感情是复杂的,这个笑容也蕴藏着各种各样的含义,或者是释怀和不在意都兼有些。
总之,裴闲现在的笑也是“有诚心”的,是真心实意地在笑着。
“裴今新愿与公子相识。”裴今新举起酒杯望向郁知夜,温和期待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