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微写这些信的时候,叶南鸢是难过的。她阿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在闺阁之中说的都是琴棋书画,也曾向往远处的山水。

却不曾一入了四阿哥府后,心中倒是只有了四阿哥,就连写下的只言片语之间都看出里面透露出的谨慎与卑微。

一切都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叶南鸢抬起头,无声的落泪,她不出声,也不哼,只那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啪啪的直往下掉,哭的脸上的面纱都湿了。

可四阿哥这次却没再伸出手了。

刚一时之间情迷越了界,如今只任由她哭,也没在阻止过。

可最后,还是没忍住。

她皮子太白,太嫩,哭到最后眼尾绯红一片。

到底还开口求了饶:“你再哭下去,被褥都要哭湿了。”他垂下去的手指无声的摩挲了两下,无奈道:“若是当真觉得对不住,倒不如来帮我上药?”

小姑娘哭的刹不住车,奶声奶气的打了个嗝:“好。”

因伤在大腿,叶南鸢拿剪刀将旁边的布料剪开,只露出伤口来。

这道疤是那削尖的铁棍划伤的,足足有巴掌那么长,又因这一上午愈合又撕裂,伤口上的肉往上掀,血肉模糊的实在是有些触目心惊。

“肯定很疼吧。”

叶南鸢低着头盯着那块肉喃喃的问了一句。

心中却是在冷笑,疼吗?疼就好,江知微入他阿哥府不出一年便死在他的府中。

她知道消息的时候,比这疼千倍万倍!

“都说了不疼。”

胤禛淡淡道,最疼的骨头已经接好,看伤势也无大碍。腿上的划痕再大再重,对他而言也不过是皮外伤,虽是疼些,但今日这般凶险,这种情况已经算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