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十多年，念了十多年，担心了十多年，终于见到她的儿子了，终于见到了——

她很难受，却又不敢放声痛哭。

只能任由眼泪往下低落，红着眼，看着他。

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纸巾。

顾小尤愣了一下，视线定格在那一只大掌上面。

顺着手缓缓上移，再次看到他的脸，对上他的眼神。

夜玄没有说话，表情浅淡如水，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有半点起伏和变化。

下一刻，他竟亲手为顾小尤擦去了眼角的泪。

这回，连坐在他身边的凤千宠也诧异了。

气氛突然有所缓和，顾小尤破涕为笑，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陌幽率先打破沉寂。

“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他甚至不知道问这样的问题，他会不会回答。

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又该说些什么？

亏欠的，就是亏欠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