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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像现代的铅笔。

他和他主上一起做过斥候,侦察个地形啥的,全凭这个本事记录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大长公主也不给个准话。不然,我们去问问绯儿?”有人出主意。

“这个法子好!”立即有人应声。

“是啊,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我们蒙在鼓里。就算死,阎王爷问起来,也好有个对答才是,总不能当个糊涂鬼。”说话的,是京城别庄的小管事,肖震宇。

名字挺大气,人却瘦小枯干。他本不该在公主府,不过是来回事,恰巧给关里面了。

本来各深宅大院都是内外有别,这些男人进不了二门的。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所有人都分散居住,却又聚集在几个相邻的大院子里,方便府卫们监管。其实明眼人一看,早就发现情形不太对头了。

“凭什么死?凭什么我们死?明明我们都好好的,无病无灾,为什么要被关起来,直到真有事为止!”周武飙泪,“就因为我们是平民百姓,卖身公主府,比不得那些贵人们,就活该去死?我们的命就不是命,我们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吗?”

很有煽动性。阿布冷静的备注,真把自己当成个旁观者,力求客观真实的判断。

而周武这番话,很是戳动了大部分人的心思。

人在困境之中,无助之时,经常会想到自己曾经被忽略和伤害,自己有多倒霉,却记不起曾经的幸运。这倒不是人性的问题,只是正常的心理反应。只要顺着这层意思说,很快就能与大众形成共鸣。

“我们找大长公主去!”

“必须给个说法!”

“我签的是活契,顶多不在府里干了,总胜过把命也丢了。”

“对!走!大家一起去!”

“我是死契,怎么办”

“我们夫妻就算了,我儿今年才五岁啊。”

呜呜呜,吵嚷之中,有不少人无助的哭了起来。

“谁要找本宫?”杂乱之中,赵平安柔软悦耳的声音响起。

奇异的,压下了一切纷争声。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赵平安穿戴得整整齐齐,款款走来。

其实已经过了国孝期,但赵平安立誓要为皇兄守足一年,所以她仍然身着冷色。但,还是那种浓烈的蓝,配着白裙白鞋,白色的绸缎镶狐狸毛的斗篷。

两相映衬,艳光四射。

平时她在家中不爱隆重打扮,此时却环佩叮当,甚至还化了淡淡的妆,不过额间坠了艳蓝的宝石,唇色却用了极正的红,于是一片清冷中,她气势凌人,无法逼视。

她是有意这么做的,今早府内开始骚动,她就做了准备。平时平易近人,穿得慵懒随意也好,邻家并人畜无害也罢。这都没关系,她从来也不是个爱摆谱的人。但在这种要以强碰强的时刻,首先外表就不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