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望见一个穿印花衬衫的意大利人正跟一个中国人在聊股票。意大利人问h股连涨,那个穿西装的青年背对着白夏,似乎听不懂意大利语,用英文回答他红酒不错。意大利人见青年态度很好,以为他听懂了语言,笑着又问新一轮投资,然后跟青年碰着手上的高脚杯。青年笑着说“good”。
白夏对有些意大利语言不太懂,但这会儿倒是明白两个人完全会错了意思。意大利人已经在问拟定协议的事,青年已经答起了“very good”。
白夏笑着走过去:“他马上就要跟你签订什么协议了。”
青年闻声回过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他双眼落在白夏身上,友善地打量她瞬间,唇边扬了扬笑:“你听得懂他说什么?”
白夏微笑,朝那个意大利人解释。对话完,她对眼前儒雅的青年说:“你们搞错意思了,不过现在解决了,他说等他助理回来再聊。”
青年回头见意大利人已经找了位置坐下,他望着白夏:“这场上没人会意大利语,我助理过去找翻译了,幸好遇到你。”他介绍自己,“迟敬州,美丽的小姐怎么称呼?”
“白夏。”白夏笑道,“就算你没碰到我,也不会这么马马虎虎的签协议,你们这些生意人不是很聪明嘛。”她更想说“精明”。
迟敬州笑了笑,望着她手上的小碗:“鱼子酱不好吃?”
白夏点头:“嗯。”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的这里没有。”
迟敬州弯弯唇:“告诉我,我去弄,当回谢。”
白夏望着眼前西装革履的青年,他跟周彻差不多高,离她很近,低头望着她时,白夏觉得这样绅士高挑的男人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她借偏头找点心后退几步:“不用谢,也没帮到什么。”
迟敬州望着白夏的举动,那双细长的手指没有饰品的装饰,白得素净,无名指上也没戴戒指的痕迹,是单身。她漫不经心握着手上的长柄金勺,灯光下,她整个人都是精致剔透的。
白夏正准备离开,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正巧匆忙地过来,停在迟敬州身前:“迟总,翻译在路上,赶来也要三个小时。”
“怎么这么久?”
“周老爷子的寿辰,通往别墅的路早堵住了,车辆来得慢。”
迟敬州顿了片刻,望向白夏。白夏对上他的视线:“你不会打着主意,让我当你的翻译吧?”
“对。你这么聪明,我就直说了。那个外国佬等下就要走,我的翻译又来得不是时候。今天也是意外,不如你赏个脸帮我一下?”
“我意大利语也一般”
“没关系,他们有个翻译,但毕竟是那边的人,有自己人我比较放心。而且我今天不跟他签合同,只是博个好感度,”迟敬州朝白夏微笑,“你别有压力。”
白夏思量着,在迟敬州耐心等待的微笑里点了点头。她学的外语从前没发挥的余地,倒也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她坐到迟敬州身边,就在小提琴的音乐声和周围的交谈声中听着对面的意大利人谈话,翻译给迟敬州。结束后,白夏才发觉自己对这门外语竟然已经掌握得这么熟练。
迟敬州道:“白小姐,这次我要好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先走了。”她起身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