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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家的时候,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背着一捆柴忽然叫住了她:

“桃儿,你去哪儿了,急死我了。”

男人五官端正浓眉大眼,但是腿脚却有残疾,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见余桃不说话,男人也没有多责备,把背上的柴递给她道:

“我给爸妈说你去山里捡柴了,你把这个背回去,就说你在山里捡的,免得挨骂,妈给你留饭了,快回去吃吧。”

“好的,谢谢哥。”余桃接过柴,来自原主的记忆,这是她的瘸腿哥哥余廷松。

余桃背着柴刚走进门,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就来接过她肩上的背篓道:

“大中午的去捡什么柴,还嫌自己晒得不够黑?快去吃饭,给你热锅里的。”

张秋萍虽然嘴上不待见人,其实心里还是很心疼这个女儿的,特别是前几天,女儿去县城问录取通知书的事情,回来时坐的公共汽车翻了,一车十几个人就活了她一个,打那以后,只要半天见不到女儿,她就心慌得很。

“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要去捡柴也得先吃饭呀。”看着女儿端着饭大口大口的吃着,看来是饿急了,此刻张秋萍只剩下心疼了。

“嗯嗯,知道了妈。”余桃现在只感觉饿的发慌,这红薯饭吃起来无比香甜。

想想昨天自己还住在高档别墅里,喝红酒,吃鹅肝,今天就穿到了苦逼的1977年了。

这个时候吃饭要饭票,买粮要粮票,穿衣要布票,最恼火的是无论去哪里都要介绍信,如果没有介绍信就会被当成黑户抓起来,所以她现在是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这里乖乖做村姑“余桃”。

马上要过年了,开完年终大会也不用上工了,余桃这些日子几乎都待在家里,跟着张秋萍纳纳鞋底,做做家事,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过了十来天。

这期间张秋萍带回来一个消息:王主任的儿子张建设,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大半夜肚子痛得厉害,连夜送进了乡里的卫生所里,卫生所也没办法,只得送到县城去,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才出来。

不明缘由的张秋萍直感叹:这大过年的,遭这样的罪,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