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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中待了几个月,虽然得到了优待和照顾,但沈宏看着还是有些憔悴和虚弱。

他眯眼抬头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色,表情淡漠,既没有得获自由的激动兴奋,也没有遭逢劫难的落寞凄苦,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沈盈第一时间从马车中冲下来,向爷爷跑去,其他的沈家下人也赶紧围了上去,将他们的家主接到马车上。

第二百六十九章 听天由命

第二百六十九章听天由命

沈家并非世代豪富,事实上沈宏可以算得上是白手起家、崛起于微末之中。

相对其他豪门世家,沈宏要更谨小慎微得多。但再小心,再谨慎,有些事情也是躲不掉的。

就好像这次,他其实很清楚沈家遭此一劫,并不是因为解州州衙表面上提出的那些罪名,真正的原因是当初和沈家关系密切的前山西布政使被下罪,他们沈家受到牵连了。现任的藩台大人,似乎正准备借这个机会,对山西境内前藩台留下的势力和关系进行清扫。

如果可以选的话,沈宏也想立刻改换门庭,投靠新任的藩台大人,一切以保住沈家基业为主。

但一来当时前布政使是被调往京城任官,表面上来看还是高升了,在官场的影响力依然不小,沈宏要是敢立刻转投新布政使,不但不会被新人接纳,还会被老人打压。二来新藩台上任,也有着自己的依附小弟,有新的利益要分配,如果没有恰当的时机,贸然投附,也不会得到信任,只会被利用和压榨。三来他也没想到,前任布政使老大人会那么快出事,被一捋到底,而且在狱中病死了,更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被牵连其中。

沈宏知道,他虽然有钱,在山西商场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但在那些官场大佬们的眼中,他却根本无足轻重,小虾米一般。

大佬们对付沈家,倒并不是针对沈家,而只是拿沈家来试探罢了。

沈宏越是知道这一点,越是感觉无力。因为那意味着,沈家能否度过此劫,跟沈家自己如何无关,而取决于大佬们之间的博弈。

沈宏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写了几封信送出去给孙女沈盈,让她帮忙传递给一些过往有交情的官员,这些官员很多也都是和那位前布政使大人有关系的,或者是门生故吏,或者是同盟至交、姻亲好友。

但沈宏知道,这些人这时候自保都来不及,又哪里会真的对沈家伸出援手?

若是那位前布政使老大人还活着,还没有被捋掉官帽,没有彻底失势,那或许还能挣扎一下——因为如果沈家被干掉的话,也就意味着他们整个派系的无力和势弱。但现在,无力和势弱已经是既成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