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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白有四个儿子,十一个孙子,但却只有一个孙女秦木燃,他对这孙女是真真的视若掌上明珠,无比疼爱。而秦木燃也确实争气,从小不论是武艺还是学识,都不比她那十一个哥哥、堂哥差,在族学里是有名的才女,也是有名的“女魔头”仗着自己功夫好、哥哥多,没少欺负其他同窗、小伙伴。

如今已经十七岁,又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父亲帮她说了个亲事,门当户对不说,那男方各方面也都很优秀,还是个新鲜出炉的秀才公,再完美不过了,旁人听了,无不赞叹是桩好姻缘。

但秦木燃却坚决不从,闹得鸡飞狗跳的。后来在路上偶遇,还把那“未婚夫”给揍了一顿,据说对方十几个家丁护卫都没拦住,最后还是赶来的三个哥哥合力才把秦木燃给拉了回来。

亲事自然是吹了,甚至秦天白都亲自带着秦木燃和她老爹上门赔罪。

但回到家后,秦天白却并未责怪宝贝孙女,反倒是和她长谈一宿,最后让她跟着杨哲安去青州散散心,省得在家里又把她那脆弱的老爹老娘气出什么好歹来。

秦木燃撇撇嘴:“我就是有些失望,本以为这个‘小王神捕’一心捉贼,是个真正的正道新星,和那些个沽名钓誉的什么闻花楼七娘泡不一样。却没想到也是名不副实。”

杨哲安笑道:“小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今日桌上,那几位捕头的态度?”

“什么态度?”秦木燃疑惑道。

“通常来说,按辈分,按资历,总捕之下,四位捕头中,那小王捕头应该位列最后。他到青州才三年,其他几位捕头,时间最短的也已经九年。他今年十九岁,其他几位捕头,年龄最轻的也已三十有四。但我今天聊到青州城内一些事情、一些人物,要如何打点、如何相处时,那几位捕头,包括谢总捕,第一反应全都是去瞟那小王捕头,而那小王捕头却没有看任何人。”

秦木燃皱眉道:“这能说明什么?”

杨哲安笑道:“我刚到青州时,便先拜访了我那位谢师叔、谢总捕,与他聊过这青州的人、事。谢师叔告诉我,那位小王捕头可不是个简单人物,现如今这青州城内,街面上的事情,小王捕头发话,比他这位总捕还管用得多。”

秦木燃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是说此人交友广泛,门路众多?”

杨哲安摇头:“谢师叔没有细说,但我让人打听了一下,却是发现这位小王捕头,确实是不一般。”

“小小姐,这江湖上之所以有这位‘小王神捕’的名头,是因为他一出道,就抓了‘追魂索’刘破这种大魔头。然后流传开的,都是他抓的几个有名头的大人物。但实际上,小王捕头在青州这三年,如‘小七义’这般,栽在他手里的各路邪魔贼寇,可不在少数,只不过并不是每次都能让江湖风闻。这些人里,论武艺,比那刘破还高的人,可也有过。”

秦木燃立刻说道:“他必是又用毒药之类下三滥的手法得逞!”

杨哲安缓缓说道:“小小姐,便是下毒,那也不是只要手里有毒药就能干成的事。下毒一事,毒药只是最末一环,甚至只是最不重要的一环,如何让那些极具江湖经验的高手中‘毒’,才是真正困难的地方。他若真只是用毒,能放翻那么多邪道高手,也足以说明他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