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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断裂的鼻子,整个面具也碎成了好几块,用着树胶粘起来之后仍然留着非常明显的痕迹,尽管晴明小心地把多余的干透的树胶铲去,也没有使得面具看上去好一些。

晴明和她说的时候还带着一些愧疚,可小鸦天狗不知道晴明在愧疚什么,她用着双手拿起自己的面具,仔细看过修补过的样子之后认真地拍了拍晴明的手,“晴明已经做得很好了。”

阴阳师的手带着些骨子里的凉意,骨节分明摸上去的感觉并不好,不像她的手,暖呼呼的又软软的,“而且,我很满意啊,能修成这样,不仔细看的话其实还是和原来一样。”

跪坐在地上的小鸦天狗小小一团,穿着身他小时候的衣服,一副乖巧稚嫩的长相,偏偏说了些很成熟的话,晴明失笑,“那便这样了,面具还给你,以后要更小心些,已经碎过一次的面具会更容易碎的。”

哪怕这一次已经粘地牢牢的,可总归不是先前完好无损的样子了。

小鸦天狗收回自己的手,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将天狗面具带到了头上,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戴它,只觉得视线突然暗了下来,脸上感觉不到风的微拂,鼻尖萦绕的气味是树木的清香。

啊,有一点不习惯,但是因为知道是自己很珍爱的东西,所以并不觉得难受。

只是想着,戴上一段时间应该就会习惯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戴上天狗面具她好似多了一种安全感,明明应该是隔着面具看世界一样,却莫名安心了起来。

小鸦天狗经常是空荡荡的小脑袋里想不到那么多缘由,只是朝着晴明笑了,“谢谢晴明。”

然后反应过来,她现在就算笑的话,晴明也看不到吧,便又接着道,“晴明,我在笑哦,虽然你看不到,但是我可以告诉你。”

晴明告诉她,“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可以感受到。”

小鸦天狗在面具下的脸震惊起来,心里有一双小手在鼓掌,晴明他真厉害呀。

这样厉害的晴明,到了第二天,她就要背着晴明和茨木童子还有酒吞童子去皇宫里偷酒了,因为今天晴明去阴阳寮轮值。

坐在茨木童子的肩膀上,小鸦天狗抓着他的一缕头发,“茨木童子,我们真的不会被发现吗?据说皇宫的阴阳师们都很厉害,我可不想被抓住。”

茨木童子不屑地挑眉,“除了晴明,这平安京就没有厉害的阴阳师能够抓住我和酒吞童子,而且我们只是偷酒而已,偷完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