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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常有人把一国败落、把君主失德的事归咎于女子,凤剑青时常也会为这些女子抱不平。

但他用这样的话来教训罗饴糖,是因为知道自己以后会护着她,只要她愿意,她能一直是青莲居士,被他很好地护在羽翼下,不受侵扰,即便她不想当居士,他也有能力为她寻一门合适的好亲事,自己能够时时看顾她,所以可以同她说那样的话。

其实他也明白,外界对女子的要求,一向有失偏颇,以他一人之力,不能改变什么,包括现有制度下时人对门当户对的要求,他其实也是赞同的,并且顺应着来。

“至于我们之间的事”凤剑青想了想,垂着眼皮,任雨水敲打耷下。

雨水滴滴答答,越下越大,二人近在咫尺,中间却隔了厚厚雨幕,看不清,摸不着。

“王爷,您是光风霁月清正之人,民女以前在邢北县一户商户人家当婢仆的时候,时常跑出去听说书人说起您的事。”罗饴糖低头强颜欢笑着,打断凤剑青的话。

“说起新皇登基之时,您是如何同京城两大世家斗的,又是怎样力挽狂澜把新皇捧上去的。”

“说您当了摄政王之后,给灾荒老百姓免去了税收,做了多少实惠百姓的事。”

“还说您为了报先皇之恩,立下重誓永不娶妻,好让新帝永无后顾之忧,而且,您当真严于律己,这些年除了政事还是政事,连一丁点让人嚼舌根的话都传不出,您就是圣人一般的传在。”

“但是近日你把一个相貌美艳的姑子迎入府邸的事,已经惹起众人话柄了”这些事都是珍儿得悉救她的贵人是当今摄政王后,跟她提起的。

罗饴糖垂泪:“我不能让那样好、值得我骄傲的小凤哥蒙受不白之冤。”

雨下得更大了,凤剑青突然一把将她拽近一些,中间始终保持着恰到分寸的距离,帮她遮挡雨。

“王爷,不打紧的,反正民女身上已经湿了,民女可以下马自个走的。”罗饴糖突然笑着挣扎开,扒着马头真心实意地要下马,却发现马背太高。

凤剑青心头有隐隐闷痛,刚才口中未曾说出的话,现下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