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经历这么多事,便是没亲眼见着,光是想也知道,鉴察司那等地方,若要出招,必是明枪暗箭一个不落。
他要应付李烁,又要防着鉴察司里有二心的,哪有那么容易?
可这些事落到他嘴里,便又是轻飘飘的,与那时永安城外杀了呼延海一般,好像并不是多大的事一样。
展萧接住她落下来的拳头,将她的手包在手中:“新帝登基才几月,便是他们想出手,也碍着面子呢。”
李忘舒垂下头去:“我本是吃不下东西,才在房里想独自好生理理这些日发生的事情,我也没料得这身体竟这么不中用。”
李忘舒前世极少生病,她虽生得瘦弱,但自幼在宫中不受重视,倒是经了些跌打,身子算不得坏。哪料得便是这么一回,竟烧了三日才好。
展萧揽住她:“怪我一下将事情都告知你,是我思虑不周。”
“难不成你还想瞒我?”李忘舒轻哼一声,“我便是想这些事,也都是我的事情,是该我去想的。我只恨找不到好法子,能替我母妃讨个公道。”
她双手拉住展萧的手:“我闭着眼睛,就好像能梦到那些旧事一般。那位张继大人,我与他素未谋面,却好像能瞧见他躲在屋内,为着一点公道,冒着掉了脑袋的风险把那些亟待销毁的旧事都誊抄下来。”
“他一个文人,手中并无多少权柄,尚且能做到这个份上,我如今……又怎能辜负他用命换来的真相?”
她靠进展萧怀中,仿佛这样心里才能安宁些:“可展萧,十几年都过去了,就算那些都是真的,我们也不能把卷册当证据呀。没有证据,又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也一直在找。就如小柔所预料,所有有可能找到的证据,早就灰飞烟灭,但我又想到我师父曾说过的话。”
“律大人?”